留法学生的赤子心

2021-04-02 09:49:13 胡杰祥

《留法岁月》为建党一百周年献礼纪录片,该纪录片共分四集,每集50分钟,全景式讲述1800多名留法勤工俭学生,在远离祖国的法兰西土地上的奋斗故事,节目试图勾勒出百年前赴法勤工俭学宏大历史背景下中国青年追寻信仰力量的历程;记述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源起、留法学生在异国他乡的奋斗历程、留法学生归国后的人生经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对中国历史的影响等。

五四百年纪念同样也是留法百年纪念,二者有密不可分的联系。1918年末至1919年初对中国而言是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从鸦片战争开始,中国面对帝国主义的进犯,屡战屡败,签订了多项不平等条约。而这一次,中国将第一次以战胜国的身份进入战后谈判,国人期盼着能废除不平等条约,重新建立国际地位。然而,却等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结果。学生们涌上街头表达内心的不满。

从五四运动开始,越来越多人醒悟了。鸦片战争后,进步人士认为我们输在了技术,于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大清派出了第一批的留学生带回了先进的技术,斥重金购买铁甲舰,结果甲午战争惨败。后来,有志之士认为是封建制度拖累了中国,应当效仿西方建立起全新的政府,于是辛亥革命爆发,满清被推翻。然而,袁世凯复辟,军阀割据,共和国名存实亡。巴黎和会的失败,又点醒了一批有志青年,他们逐渐明白,要救中国,不仅要推翻封建统治,效仿西方建立新政府,还要学习比西方更加先进的制度才有机会。

这样的想法在更早就有人悟到了。出生于晚晴官宦家庭的李石曾,在1902年随清政府驻法公使留学法国,接受了很多先进的西方思想。1909年,李石曾在巴黎创办了中国豆腐公司,从家乡保定招募了30多名中国工人。李石曾认为他们虽为工人,也应该享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于是这批年轻的工人在白天工作,到晚上学习。这样的尝试让李石曾看到了希望,于是李石曾和蔡元培等人在巴黎发起成立了“勤工俭学会。1917年,北京保定等地开办起留法预备学校,鼓励年轻人用劳动换取知识。1918年,几十名湖南青年进入保定预备学校,准备赴法留学。然而,却因为欧洲的战事而再三延误。

后来,也就有了中国代表团在巴黎和会上的失败,有了1919年的五四运动。借着这股爱国图存的热情,全国各地相继开办了多所留法预备学校。很多带着救国热情的中华青年们参与到赴法勤工俭学的事业当中,他们从1919年3月到1920年底,分20批陆续前往法国。这些青年们既不是当代社会的底层,也不是主导社会的贵族,他们出身普通,大多接受过良好的中等教育。看待世界的眼光也不再充满愚昧,他们正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然而出国勤工俭学的条件依旧是十分艰苦的。预备学校的学生从全国各地前往上海乘船去往法国。很多学生还是第一次接触上海这个远东数一数二的繁华城市。上海的繁华令人惊叹,但只要你真正接触了上海的方方面面,就会发现这里的繁华并不属于国人,“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侮辱更加坚定了他们内心报国的决心。决定中国未来的学子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极其恶劣的船上生活。他们为了省钱,多数都只购买了四等舱的票,那里光线阴暗,空气潮湿,所有四等舱的乘客都不能到一二三等舱去,一旦被发现可能要挨耳光。到了法国以后,他们又要努力维持这体力劳动与学习的平衡。当然有不少人成为了日后非常重要的革命先驱。

这其中颇为关键的一位是蔡和森。在五四运动之前,蔡和森曾与同乡好友创建进步团体新民学会,积极倡导组织湖南学生赴法留学。1919年底,蔡和森一家启程赴法勤工俭学,因为患有哮喘,家里人不让他参与繁重的劳动。于是他只能专心学习,在法国研究了各种“主义”,并开始研读马克思与恩格斯撰写的《共产党宣言》。蔡和森与国内的好友频繁通信,交流他所接触到的新思想。1920年8月13日,他在信中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这可以算是新中国最早的萌芽。蔡和森的思想坚定是从理论学习出发的,还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同胞们一开始并没有接收如此先进的思想。但是在为资本家打工的过程中,反而更加深切地体会到了资本主义的腐朽。他们在工厂里干着最苦的工种,却因为年纪小以及华人的身份遭到克扣,通常只能拿到普通工人一半的薪资,生活举步维艰,有些甚至无法支付学费进学校学习。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当中有人更加坚定了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为新中国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另一方面,不少学生在法国打下了深厚的科学知识基础,回国后成为了各领域学科的奠基人。比如,中国细胞生物学创始人朱洗,天体物理学家程茂兰,中国计算机与工程学科的奠基人陈光熙,画家林风眠,文学家张若名等。可以说,这一批留法学生真的改变了中国。不同于留英留美的权贵阶层,留法勤工俭学的中国青年们,才是知社会疾苦,真正能代表大多数国人的有志之士。

留法勤工俭学孕育于五四之前,兴盛于五四之后。我个人认为留法勤工俭学是五四运动给中国带来的其中一个改变,但通过它我们应该足以认识到和教科书里不一样的另一个五四。同为中国青年,看一看百年前的中国青年奋斗历史,实在惭愧,也更激烈我们当代青年奋发图强。

责任编辑:周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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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述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源起、留法学生在异国他乡的奋斗历程、留法学生归国后的人生经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对中国历史的影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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